由修罗王谈起
【生不能使之喜,死不能使之惧,唯此,万物停争息斗,轮迴终有终止一日。】
杨肃观这个角色的隐讳,正是造成英雄志剧情扑朔迷离的最大原因。相较于秦仲海的明线,杨肃观的发展与内心变化完全呈现在隐蔽的角落。英雄志最后的一册,即将由卢云返回北京,一幕幕揭开杨肃观的内心世界。他们两个人也会有精彩的对手戏。
很抱歉我把所有的谜团放到最后一册,但卢云、秦仲海是明线,杨肃观、伍定远则偏向隐讳,因为杨的故事一旦揭破以后,他的份量会超越其他几位男主角,急速跃升为第一男主角的地位,杨的处境之惨、人格背负之沉重,恐怕会夺走读者的目光。因此我必须压抑他的戏份,这是结构的处理。
同样的理由,也让我压抑了伍定远的戏份,也是我在最终版裡把齐伯川写成男性的原因(事实上我可以把齐伯川写成与艳婷形貌相似的齐家小姐,并使她的死对伍定远带来爱情与生命上双重的苦痛,并使他拥有成为第一男主角的资本,但这样会使结构失衡,我不得不这样做,日后重修英雄志时,我考虑会换回本来的设计,并将西凉风暴移到第二部。那时,西凉风暴将会很有看头。毕竟它直指了人内心最深的隐痛。)
相较于新锐派作家,我以为我自己的风格还不够大胆创新,我不敢也不能背叛传统的格局,孙晓只是尝试将四条线接连地组合,构成一个故事。读者如果不能用叙事的角度来看英雄志,一定要以金派的男主角模式来看这本书,势必会很痛苦,我再一次向不满的读者抱歉,日后如果有机会,我会写一本真正的单一主角的中篇故事来回报不满的读者,但英雄志势必是这样的【叙事体】。这本书的价值观是多元的,善恶也不是两极的,英雄志虽不能像过去的武侠那样大行其道,但它毕竟反应了我们这一代人所处环境的複杂、多变,也考验了我们的选择和价值观,不是麽?
这裡写给心急的读者,杨肃观的故事我并没有提太多,但最后一册会鲜明地把他一层层剥出来,从杨远遇上「潜龙」开始,由幼年代父投上少林,身陷政争、四面楚歌、杀出重围,这段内心的波涛起伏,会是英雄志许多关键画面的解答,这些事情也同时涉及到他这个人的功过是非,而倩兮与肃观之间的真实情感,两个人在嗣源死后那四年裡的互动,也会有一个完整而合理的阐述。
我想说一句,倩兮会怎麽看待肃观?杨是当代权臣,手掌舆论生杀大权,他在下手处理嗣源的时候,他在想什麽?身为正统朝背后的推手,他要怎麽面对昔日上司的反抗?而倩兮呢?她要怎麽看待这整件事的是非?她会否将杨肃观视为她的杀父仇人?在三大桉之后,她的思想与内心又有什麽转变?是什麽理由让她最后接受杨肃观对她的感情?
嗣源的死,牵动了肃观、倩兮,以及卢云,细细思量,嗣源当时除了退隐一途,走上与王朝对抗这条路,有其必然性,尤其是在卢云的死讯传来之后,我个人相信,嗣源的性格会朝尖锐的方向发展。至于后来杨肃观深陷其中,此事也是难以迴避,整件事唯一的意外,却是倩兮。她表现的蛮、偏执、无畏,使整件事产生了另一种光芒,我基础相信,这样的光芒震动了杨,也逼得他去面对另一个世界的信仰。
我这裡想说一句,故事的逻辑与情感的奔腾,有它本身的走向。私人认为,卢云如果不经历这一连串的事,他无法成为一个好丈夫,而倩兮没有经历这些苦痛,她的生命终究也不会完满。这是最初在写描英雄志时,就已经定好的路线。从第一册到第十四册,顾家始终逃过一场又一场的劫难,刘敬的死、卓凌昭的死、秦仲海的流亡,杨肃观受黜,儘管身边人一个个倒台,卢云与倩兮始终能置身事外,但最后滔天大浪淹来,卢顾两人终究无法逃过命运的裁判。
顺道提一下,顾嗣源的【疑公论】摘自于明朝大思想家李贽的一段文章,嗣源的死也是在侧写李贽,虽然过程不相同,但追求的本质是一致的。至于卢云在十四册那段【论正道】,则是起自【正道者,天下之公道】,源于王守仁的思想,八股文盛行的明代,其实出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思想革命,造成了许多的【传教士】,大明王朝,是我最衷心嚮往描写的一个年代,那裡隐藏了许多的热血,远比全国被剃头的满清要吸引我。(离题了……)
至于杨肃观对卢云的态度,必然也是複杂的、深刻的,基本上伍定远、秦仲海这两个人,对杨肃观也有深入的意义。细心的读者或者已经猜测出来了,在杨肃观的心中,秦仲海与伍定远各自代表了一些东西,尤其是秦仲海……
【这一场仗,我们也许会败……】修罗王流泪唏嘘,环顾众臣;【我们的无上道,已经生出裂痕。】
PS. 英雄志后续的连载,应会在十七册发行时进行作业,感谢中国各大网站的热情支持,但我也被骂到不行了,因此很久没有和外界连络,英雄志目前在网路上发表的文字,至少有一百八十万字以上,目前我只能说,十六册的发行刚刚开始,且容我销售一阵子,至少一个月以上,好麽?我并不想再说明经营状况的成果如何,但我可以这样说,读者的热情让我感动,据公司人员与家人转述,他们也经常接到热情读者的电话,让我深为鼓舞。当然我自己也接过几通就是了。
关于外界的评论,坦承来说,孙晓是个偏执狂,但并不是一个自信的作者,我并非是文学背景出身,只能尽力用有限的文笔来描绘心中的故事,虽然不是什麽有名气的作品,但我还是希望读者能够用心去看它,有些评论的草率……让我深感遗憾,也不愿再回应,身为作者,情绪如果被别人掌控,很快就会沉沦下去……
当然,中肯的评论是很多的,直指作品的不足处更是不在话下,这对孙晓也是一种良性的刺激,也有好些溢美错爱更让人愧不敢当,当然也更加深了日后创作的艰难度,也正是如此原因,迫使我放慢出版的脚步,抱歉,等着看故事的朋友们,虽只是娱乐用的武侠,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写出像样的东西。这妨害讲武堂用英雄志来获利,但我相信,孙晓还是能够写高纯度的娱乐性作品,如果我要……
就诸本心,英雄志是一部需要花读者【脑筋】的作品,如果闪电般的速读,前因后果没有思量好,在剪辑度如此之高的情况下,读者势必很痛苦,感觉很凌乱、很跳跃,而我也会很难受……
关于十七册,我已经开始着手了,这是最后一本书,我会好好做它。这本书如果失败,英雄志也随之失败,我很慎重。我想自己会尽其所能的删稿、改稿。我会经常上网来与各位交流,并使出版速度加快。besides,这篇文章应该是近期内最后一次长篇留言了,我必须专注于写稿,谢谢大家。
孙晓
